龙鲤

贪婪与嫉妒 十二【翻译】

外文翻译 cp古力德恩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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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里奥尔,这感觉很奇怪。上次恩比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拉斯特和格拉多尼,因为艾尔利克挫败了他兄弟姐妹的爪牙,一个名叫科内洛的腐败牧师。他觉得这个任务已经足够有趣了,尽管模仿那个又肥又老的狗屎让他的嘴里留下了一点不好的味道。

       和阿尔方斯·艾尔利克一起回到这里,至少可以说,感觉有点不现实。

       往南的旅程本来可以更好的,恩比不习惯在一群人身边待这么久。

       铁罐头还说的过得去,恩比至少对他有些熟悉。赞帕诺、杰索和约基一直和恩比保持距离,这对他来说是完美的。更妙的是,马尔科、张梅和斯卡也没有跟他一起去。没有这三个人,恩比可以过的很开心。斯卡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凶残的本性,现在他知道了是人造人策划了伊修瓦尔歼灭战,而且他已经非常清楚地表明,对他来说,杀死恩比一次是远远不够的。马尔科医生甚至比伊修瓦尔人还坏,因为他已经从中央监狱的牢房里出来了,他知道如何毁掉贤者之石,恩比不确定他们是否更喜欢旧的、烦人的、失败的马尔科,而不是新的、毁容的、更勇敢的马尔科。

       有趣的是,现在唯一是问题出在小姑娘身上。

       她和阿尔冯斯几乎同岁,所以恩比心理假设她是个年轻女性,但当你离两百岁只有几十年的时候,这些界限就会变得模糊。

       关键是,温莉·洛克白能把他们骂死。

       这是他们离开阿斯贝克后的第一个晚上。

       阿尔冯斯坚持说,为了让自己相信人造人,他们俩必须把一切都检查一遍。他已经明确表示,在他完全确定恩比不会把他引入某种陷阱之前,他不会做出任何承诺。

       哦,这可真具有讽刺意味的。

       尽管如此,他的提议是明智和合乎逻辑的。如果恩比从他的角度来看,他也不会慷慨的给予自己信任。

       他们两个,一个是可以随意改变形状的不死人造人,另一个是萦绕在一套中空的古代盔甲上的男孩的灵魂,他们坐在那里默默地凝视了对方很长时间,谁也不想迈出第一步。

       最后,恩比的耐心被打破了,他怒视着阿尔方斯。

       “很好!”他生气了,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是的,你说得对,这个圆穿过里奥尔。是的,我们在那里刻了一个血印。现在怎么办呢??”

       铁罐头点点头,发出微弱的金属声。“如果我们只是打破它呢?”他问道。我们可以把它的一部分破坏掉,对吧?这就像抹去一个正常的炼成阵的线条一样。”

       “不行,”恩比摇了摇头。“我的兄弟普莱德和斯洛斯负责隧道,他们只需要清理废墟。无论如何,如果我们愚蠢到进入里面,他们就会杀了我们。好吧,他们会杀了我和你的朋友。”他指着火车的另一节车厢,那里是温莉、约基和两个合成兽睡觉的地方。“他们要把你带到父亲大人那里,等候约定之日。”

       阿尔冯斯把他的头盔斜对着他。“你的兄弟中有巨人吗?”恩比皱起眉头。铁罐头的意思是什么?“黑色的头发,没有你的那么长,移动得有点慢,不太注意他周围发生了什么?”

       “是啊,听起来像斯洛斯。”恩比感到喉咙发紧。如果阿尔方斯看到过斯洛斯,那是不是意味着……

       “你怎么知道他的?”他问道,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软弱。

       阿尔冯斯犹豫了一下。“他……嗯,我们在那里的时候,他从地下袭击了布里格斯。阿姆斯特朗将军给他浇了机油,然后把他从墙上扔了下去——外面下着暴风雪——这样他就会冻僵了。”

       “什么? !”

       “嘘!”阿尔方斯平静地举起双手,“你会吵醒其他人的!”

       恩比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脸因愤怒而扭曲着,“我们该死的交易不是这样的,你这个没有身体的混蛋!”他对着那套盔甲厉声吼叫。“我帮助你们,换他们活命。这就是我们同意的!”

       “嘿!我们必须自卫,这不是我们的错!”阿尔方斯的怒火高涨起来,他对恩比也报以怒吼。“不管怎样,雷文将军很快就到了堡垒,命令阿姆斯特朗把你弟弟解冻,放回隧道里去。就是这样!”

       “你别跟我胡扯,你这讨厌的虫子!”

       “不要因为害怕就发飙!”

       “你们两个难道不知道有人想在这附近睡觉吗?!”

        恩比和阿尔方斯惊讶的转过身来盯着温瑞,她那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和一双蓝眼睛像匕首一样刺向人造人和盔甲炼金术士。

       阿尔方斯立刻泄气了。恩比相信,如果他有一个真正的身体和脸,他会显得慌张和局促不安。

       “哦,对不起,温莉。”阿尔冯斯温顺地说。在迪布里斯时,恩比怀疑古力德的合成兽曾在他周围使用过类似的腔调。

       恩比心里一部分对这个女孩显然把其中一个艾尔利克管的服服帖帖的而印象深刻,但更大一部分只是感到恼火。她是谁,竟敢闯进他们中间,提高嗓门?她又不是炼金术士之类的人,也不是对那个约定之日很重要的人。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贱人,来自一个被上帝遗弃的小村庄,她以为她可以对他们大喊大叫?

       恩比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甚至没有对温莉说一句刻薄的话,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离开他们两个,到车厢外的平台上去凉快凉快。

       他在那里已经忘记了时间,听着火车车轮有节奏的声音,凝视着上面繁星点点的天空。

       “我觉得我明白了。”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他身后说,看来温莉可以连续两次吓到他。“你为什么担心你的兄弟们?我也一直在担心爱德和阿尔。”

       恩比只是震惊地向她眨了几秒钟的眼睛。“你是在拿自己和我比较吗?”他终于脱口而出。然后又用同样惊讶的声音补充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杀人的时候是毫无悔意的?”

       奇怪的是——也许一点也不奇怪——这种威胁并没有使她打消多少念头。当然,这并没有使她高兴,但是恩比却期望她转身逃跑。人类被认为是懦弱、简单的生物,特别是像温莉这样的女孩。

       让恩比极度厌恶的是,他意识到如果人类有一件事永远不让你感到惊讶,那就是他们让你感到惊讶的能力。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恩比想知道古力德到底对人类了解多少,在拉斯诞生之前,他、拉斯特和恩比是这个家庭中在尘世中度过最多时间的人。但对于拉斯特和恩比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件苦差事,一种完成父亲未来计划的手段。对于古力德来说,这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可以让他放纵一下自己的奇思妙想。他从不介意与不如他的人为伍。

       不,不要想这个,至少不在温莉面前。

       然后她的表情变了,她的怒容稍稍缓和了一些,但只是一秒钟,恩比已经经历了很多面部表情的变化了,他能看得出来。

       “管他呢。”她耸了耸肩,“我又不是非得听你的废话。爱德和阿尔留给我很多事情要处理,祝你晚安。”她回到火车里时补充道。

       这很奇怪,但就在那一瞬间,恩比发现自己想对她说些什么,想说些什么来消除他话语中的刺痛,让她留下来陪着他。

       当然,他没有。

       温莉·洛克白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人,他不需要她,也不需要她因同情而试图提供一些错位的善意。

       从那时起,恩比就远离了她。到里奥尔的剩余旅程有些寂寞,但这是最好的情况。

       这个城镇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很明显,当血印被刻下的时候,它的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废墟,但不仅仅是这样。

       如果恩比倾向于以一种更加理想主义和精神上的方式思考,他会说周围有一种希望和新生的气氛,这与他之前帮助传播的不祥的狂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一个重生。

       然而,恩比并不是个精神上的理想主义者,他仅仅把这一切归结为典型的人类实用主义。那些经历过如此严重动荡的人必须重新振作起来,就像森林大火之后的动物一样。如果他们崩溃了,拒绝做任何事情来改善他们的命运,他们就会死。这只不过是一种无意识的生存策略。

他尽量不去过多地盯着周围的人,这些人正忙着重建里奥尔,现在他们的队伍正朝镇上走去。阿尔方斯坚持说,他想去看看雷托教堂,他和他哥哥就是在那里把科内洛弄得像个傻瓜一样。恩比觉得没有多大意义,但他没有理由拒绝他。

       最终他们都来到了一个食品摊前,只为了让约基和两个合成兽闭嘴,他们坚称自己已经饿坏了。

       让恩比很惊讶的是,看店的女人认出了阿尔冯斯,于是他们俩就像老朋友一样聊了起来。

      当他继续环顾四周,看着人类像忙碌的小蚂蚁一样四处乱窜时,恩比把他们俩都抛到脑后。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其他同伴。约基已经坐在了小吃摊前,正吃着一份丰盛的肉汤,尽管恩比觉得那看起来非常不可口。他认为,人类需要大量简单的填饱肚子的食物来继续像他们看起来那样努力工作。

       “小心别噎着了。”恩比笑着对这个秃顶的骗子说道,“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在吃东西的时候噎死自己。他的脸变成了紫色,他的眼睛几乎跳出眼眶,然后就是一整哗啦声。”

       恩比立刻呛住了,开始咳嗽,把热汤溅得衬衫上到处都是。恩比轻声地对他咯咯笑着,但还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然后,一个几乎和他自己一样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使他猛地回过头来。

       “完工了,罗塞。这些锅碗瓢盆干净极了!你还有别的什么……”新来的人一看见阿尔方斯就突然住口了。

       恩比在恐惧中尖叫着跳开了,差点把约基从凳子上推下去。

       父亲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为什么他穿得像个愚蠢的人类,那是围裙吗?

       然后阿尔冯斯嘀咕了一些毫无帮助的话。

       “爸……爸爸?”

       爸爸?那是阿尔方斯的父亲?不是恩比的?

       但是…这毫无道理。恩比知道有时候人类长得很像,但这是荒谬的,这不是相似那么简单,这个人的脸,他的声音……他和父亲大人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古力德注意到,当他们三个人被困在格拉多尼的肚子里时,钢之炼金术师看上去有点像Xerxesian。

       只有普莱德才知道父亲过去的全部经过,但是所有的人造人都知道他来自古国,他是传说中古国灭亡的幕后推手。

       这绝不可能只是巧合,不可能。

       然后他想起了别的事情,那是他们从虚假的真理之门逃出来的时候。爱德华和阿尔方斯似乎被父亲大人的出现吓了一跳。当时恩比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他的整个人已经被爱德华为了逃离格拉多尼的肚子而遭受的分解彻底震惊了。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忙于更紧迫的事情,而不是细想当时看来极其无关紧要的事。

       这显然不是巧合。

       当那个人短暂地把金色的眼睛瞟向自己时,恩比意识到他正盯着那个男人,嘴巴微微张着。

       “阿尔方斯。”他慢慢地说,铁罐头转过身来看着他。如果铠甲能有一个表情,那很可能是一种困惑。

        “为什么你爸爸看起来和我的一模一样?”

        最终,冯·霍恩海姆在一所部分倒塌的房屋和烧焦的屋顶上发现了恩比。

        “我想这一切可能有点难以立刻理解。”他说到,恩比抬头看着他,霍恩海姆在他旁边坐下。“即使是人造人。”

       就像他的脸一样,他的声音和父亲大人的一模一样,这使他紧张起来,但是现在他可以看到霍恩海姆身上的其他一切都不一样了。无论是从衣服还是到肢体语言。

       这是一种奇怪的安慰。

       “是的……很难让我的脑袋快速理清思路。”他耸了耸肩。

       恩比不确定他到底花了多久呆在的屋顶,但最后天空变成了橙色,太阳几乎快落山了。他一定是在这里停留了几个小时,回顾所有冯·霍恩海姆对他和阿尔冯斯说的话,一次又一次,直到再也找不出更多含义。

       这个人的血液被用来给予了他们所知道的父亲大人生命与身体——尽管冯·霍恩海姆仅仅把他称为瓶中小人,这是非常无礼的,他几乎有一半希望普莱德会突然冲出有些阴暗的小角落,杀了这里所有侮辱父亲的人。

       这很有趣,但是恩比一直认为古国的毁灭是一种宏伟的、令人敬畏的、神圣的愤怒,证明了父亲的神之力。

       原来这只不过是个骗局,瓶中小人实际上是在哄骗古国皇帝牺牲他的整个国家。当然,它的残忍确实依然令人印象深刻……但它并没有什么宏伟之处。所有的工作都是人类做的,没有他们,父亲只会是瓶中小人。

       这个想法很可怕。

       如果父亲真的像冯·霍恩海姆所描述的那样可怜,那这七个只是他身体一部分的人造人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形态呢?

       当时机成熟时,恩比是否能够拯救他的兄弟?

       “阿尔跟我说过你的事,”冯·霍亨海姆说,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平静。“你主动提出帮助他,为什么。”

       恩比耸耸肩,“是啊,那又怎样?”他的姿态是自信的,他的声音是傲慢的。始终保持坚强的姿态是很重要的,很少有什么比显得软弱更让恩比厌恶的,现在尤其是这样。

       冯·霍恩海姆比恩比还要老,比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要老,比亚美切斯特更老,甚至比父亲还老。

      他不能去承认他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失落和害怕,以此让霍恩海姆感到满足。

      他很孤独。

      恩比意识到他想念古力德了,这种想法是一种痛苦的刺痛。

      这是他去北方之前才意识到的一件事。

      这是永远不可能的。

      这是不会发生的。

      古力德永远不会改变,他做不到。恩比也同样如此。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谎言,恩比早就知道这一点。他们都愿意沉迷其中,假装自己是什么,其实不是。

       假装他们的…关系……这绝不是对人类爱情的扭曲嘲弄。

       他们都没有能力去爱,至少不是人类的那种。

       在某种程度上,这让恩比非常愤怒。但最重要的是,这让他感到悲伤。

       比多,那个来自迪布里斯的奇美拉,为一个他认为是朋友的人做了更多的事情(天真,但这有关系吗?)

       他可以把这一切抛之脑后,对自己撒谎说这不过是人类的愚蠢或别的什么,但恩比已经厌倦了对自己撒谎。这个家伙来到这个巢穴,几乎是丢掉了自己的生命,他甚至不确定古力德是否还活着。

       这并没有阻止他。

       这之后恩比开始在其他人身上也看到了这些。

       尽管人类有能力变得软弱、腐败、自私、愚蠢和令人厌恶,但人类的能力还可能远不止这些。这听起来既伤感又可笑,但他们中的一些人真的把对方置于一切之上,比他原来的价值还多。

       当恩比去北方时,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几乎要发疯了。

       就在那时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如果人类能做到这一点,恩比也能做到。

       如果父亲愿意为了追求神性而牺牲孩子的生命,那么恩比就会尽其所能来拯救自己的兄弟。向他们表明,他们不必当一个抛弃自己罪恶的瓶中小人的仆人。

      他几乎能听到古力德对这一切的讽刺开怀大笑。

      “所以原因是什么?”冯·霍亨海姆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这不是你们那种人做的事。人造人除了自己,谁也不在乎。从我所看到的普莱德来看,他的…孩子们不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是的,这家伙在里奥尔地下的隧道里曾遭遇了普莱德,并活了下来,讲述了这个故事。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停下来。但是,事实证明,这个故事与阿尔方斯的父亲所透露的一切相比,微不足道。

       “普莱德是头蠢驴,”恩比低声说道,冯·霍亨海姆咯咯地笑了。

       “你呢?”他问。

       “哦,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天使。”恩比对他挑起眉毛,“你知道的,我这样做不是出于对你们这种人类的爱。”

        “嗯。”冯·霍亨海姆抚摸着他的金色胡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在古国,”他慢慢地说,“他们相信有七宗罪折磨着人类的灵魂。”

       “暴食、淫欲、愤怒、懒惰、贪婪、嫉妒和骄傲,”他说,声音厌倦了,“我知道。我们的名字不是随便取的。”

       “是的。”他点了点头,“普莱德当然显得,嗯,骄傲。我的意思是,是什么让你嫉妒?你嫉妒什么?”

        恩比咽了口气,然后那些词就脱口而出。

       “你们人类是如何去关心,如何去爱。”

       恩比紧闭双眼,低下头。现在,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保持控制。他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握紧拳头,直到指关节变白。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呢?

      他听到范·霍亨海姆叹了口气,然后才感觉到他的大手在与自己的肩膀接触。

      刹那间,他跳了起来,转身离开了他。

      “不!你竟敢!我不要你的怜悯!我恨你们人类!”

       冯·霍亨海姆打量着它,夕阳的余辉映在他的眼镜上。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恩比试图控制他的呼吸。

       “好吧。”他终于说,咕哝着,站起身来准备下去。“我一直认为生活主要是靠努力,努力得到你想要的,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的四个世纪教会了我什么的话,那就是一切都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一生都把命运握在手中。谁知道呢,恩比?”他耸耸肩就离开了,“也许,在你意识到之前,你就没有理由再嫉妒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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